在人类社会需要应对的诸多全球治理议题中,气候变化是一个极其重要(prior)且紧急(urgent)的事项,也是当下日渐割裂的国际社会中,为数不多尚存共识的合作领域之一。但如何建立行之有效的气候变化应对方案?从经济学角度看,这是一项极为复杂的系统工程,因为涉及到漫长的供应链上下游、国家和区域之间的界别限制以及众多的利益攸关方。此外,不同的政策路径选择和组合,也会带来不同甚至截然相反的效果。在2014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让 · 梯诺尔(Jean Tirole)看来,这一复杂问题需要深入的考量和创造性的方案。近期,这位诺奖得主来到上海财大、亲临滴水湖大咖说论坛现场,就应对气候变化问题呈现了一场精彩的讲座。在讲座中,Jean Tirole最多提到的一个词是复杂性(complexity),他用了自己身边的例子提醒人们,应对气候变化,这场仗远比想象的要复杂。
和很多大师一样,Jean Tirole教授的不少经济学写作和演讲都显得深入浅出,用媒体的话说:“能把经济学任何领域中最为本质的规律和最为重要的成果,以最为简洁的经济学模型和语言表达出来。”11月8日下午,他在上海财经大学举办了一场主题为 Fighting the war against climate change 的演讲,师生们再次领略了这位大师语言的精炼和观点的深邃。作为上海财经大学滴水湖高级金融学院·滴水湖大咖说系列论坛的组成部分,本次讲座也是“滴水湖高金”献礼上财106周年系列活动的一部重头戏。
活动吸引了300多名师生员工报名,而现场到访者有近400人。很多同学提前一小时就来到创业中心一楼的活动现场,不少人还带了笔记本,活动开始前半小时,大厅已经排起了长龙。在此之前,Jean Tirole教授刚结束他在复旦大学的学术交流行程,但这位七旬老人依然精神矍铄,瘦削的脸上洋溢着微笑,显得睿智而谦逊。
在讲座中,Jean Tirole承认应对气候是一场非常急迫的战争,并指出了目前产业、政府和民间在应对这一议题时存在的一些“迷思”,比如:对于绿色增长抱有不切实际的乐观、对碳中和目标的盲目追求等。他主张采取一整套的方法来调和这些矛盾。
他认为,目前碳中和行动自身也面临一些挑战,包括:政策遇到的阻力、碳排放定价难以统一、个人在减碳行动中面临的选择困境等。在讲座中,他用自己作为消费者周末购买番茄的例子来说明,在全球化背景下拥抱低碳生活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。从博弈论和搭便车的理论来看,国与国政府间协作和信任的缺失,更加大了碳中和实施的难度,乌克兰战争爆发后,欧洲多国又重新加大对化石燃料补贴,Jean Tirole表示这一趋势同样令人担忧。Jean Tirole还指出,目前各国都制定了未来几十年的雄心勃勃的零排放目标,但这些目标都过于遥远,缺少约束条件。 面对财大学子们,Jean Tirole教授更多地选用了一些浅显的例子,整场演讲的基调更侧重普及有关气候变化的经济学常识。
疫情前,Jean Tirole一直与中国经济学界保持着密切沟通。此次再度来到中国,能够在线下与上海财大的高校师生们见面、分享对中国绿色金融的看法,他表示非常开心,对于近年来中国在减碳方面的种种变化,他也乐于看到,“目前关于应对气候变化有许多好消息,但我们仍然需要更多的好消息”。
上海财经大学滴水湖高级金融学院陈选娟执行院长主持了本次活动。讲座结束前,Jean Tirole教授回答了多位同学的问题,并与全体师生进行了大合照。随后,青年学者代表们与大师进行了座谈会,就一些经济学前沿领域课题进行了分享,大师也一一进行了提问和点评。